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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1章設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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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家因為“賣女求榮”,在二閨女嫁給縣老爺做填房後,他們家在和平鎮的地位就比較超然了。他們家早就想整垮馮記,這次抓住機會,更是無所不用其極。

但是,這件事馮家父卻是不打算繼續跟唐家的人糾纏,還對縣老爺那昏官歌功頌德,溜須拍馬的吹捧,還了他們的清白。

這簡直氣死人!

明明好的太平盛世,但卻在天看不見的地方,還有很多很多不平事。

文秀想在這個時代過過憤青的癮,但又想到文書賣人情送給自己的提醒,再想到馮川給自己講的那些事,情緒漸漸平靜下來。

惡人自有惡人磨,唐家遲早會遭報應的!

縣老爺雖然昏庸,但是,不得不他下面的人辦事效率挺高,晌午時分,文書已經寫好告示,蓋好印章,讓官差貼到告示欄了。

文秀並沒有和馮川一起回馮記布莊,而是直接跑去與李俊約定好的地方碰面。而此時,已經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過了一個時辰了。

李俊雇了三輛驢車載貨,裝完貨之後便去城門口等她。誰知道,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。他這心裏急的上火,想要丟下貨去馮記布莊找她,但是又怕誤事。

終於,熬了一個時辰後,總算是等到人了。

“阿秀!”

李俊有些激動地靠近她,誰知她竟然只是淡淡的擡著眼皮兒看了他一眼,情緒顯然不高。

嗯?

月月舒的事沒有解決?

“別擔心,先回去吧!”

“嗯!”

文秀也沒過多解釋,對李俊點點頭,默默的被他拉著一起往回走。

拉貨的三位大叔相互認識,幾人一路上有有笑,著著,便把話題扯到了鎮上的唐家身上。

文秀聽著幾人唐家,之前壓下去的情緒卻是又騰了起來,一個人嘀咕道:“官商勾結,該死的昏官,總會遭報應的。”

李俊在一旁聞言,默默的看了她一眼,裝作什麽都沒聽見,沒有去接她的話。但是,心中卻起了疑惑,難不成,他家阿秀不高興,是縣官惹的禍?

回到家後,車夫把貨卸在了院裏,結算了車前,三人又笑笑的離開。文秀也開始忙碌起來,計算多少人家,又如何分配這次的原佐料重量。

王氏和周氏那兒,她也考慮了一下,不過,她們倆卻不是分了佐料磨粉,而是去紅棗核兒。

她年前撿的大紅棗,一直沒吃,她現在有點新想法,正好讓兩人去核。雖然不是磨粉,但也按斤算!

李俊見她一個人坐在桌前認真忙碌,也沒去打攪她,而是把飯燜在鍋裏後,腳步輕快的去了一趟孫老頭兒家。

孫老頭看到李俊這個沒良心的“白眼狼”,氣不打一處來。但是,某些被他看不慣的人卻是理也不理他,直接去了他家廚房,找正在為老頭兒煮飯燒水的張飛分配任務去了。

張飛看到自家爺來,趕緊給他行禮,連手裏的鍋鏟都沒有放下,“爺,你是想明白大梁公主被刺殺的事了?”

李俊沒有立即應他的話,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,看著一貫拿刀劍的下屬,卻在孫老頭兒這裏穿圍裙,拿鍋鏟,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。

不過借宿一下,孫老頭兒還真把自己當祖宗了!

“爺!”

張飛見他遲遲不做聲,試探性的又喚了一句。

李俊這時候卻是回了神,沈著俊臉,聲音冷冷的道:“去鎮上查一查縣衙今天發生了什麽事,查細一點。”

“現在?”張飛有些為難,他這飯菜還沒出鍋呢!

李俊瞬間眸射出兩道冷厲的光,嚇得張飛一哆嗦,三下五除二解開了圍裙,丟了鍋鏟,府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廚房。

李俊也跟著離開了。

孫老頭在堂屋裏左等右等不見張飛喊他吃飯,反而聞到了一股糊味兒,他手腳利索的跑進了廚房,看著被燒焦的鍋底,氣的破口大罵。

李俊遠遠聽見孫老頭咆哮一般的聲音,臉上半點波瀾都沒有。惡人自有惡人磨,自己不介意當一次惡人。

回去的時候,李俊去李氏家將桐桐接了回去。爺倆回到家時,文秀已經把原佐料分配好了。

十二家人,一家負責一個品種或者兩個品種,按照每一家的勞動力分配了重量。只是,包括謝氏在內的幾個婦人,這次量要稍微少一些。不是不信任她們,而是她們第一次磨粉,手腳可能會慢一些。

為了不耽誤磨粉的時間,她把每一種可能發生的結果都想到了。如果謝氏她們提前完工,她也可以去回春堂另外購買原材料分配給她們。

李俊出門時燜了飯,回到家後又炒了菜。但是文秀因為衙門的事心情不太好,心情不太好,胃口也就不太好。隨便吃了幾口,便把分配明細交給李俊後,讓他挨家挨戶去通知人來分原佐料。

數量會越來越大,挨家挨戶送到位不太現實,太耽誤時間,自己上門取材料,登記數量,那就最好不過了。

李俊以為月月舒的事還沒解決,也不打攪她,帶了桐桐出去通知人。

桐桐的嘴兒特甜,一進別人家門便嬸嬸婆婆的喊。加上她模樣討喜,那些大嬸們都給她零嘴兒吃。條件好一點的給兩顆糖,差一點的就是炒蠶豆,跟著老爹走了一圈,衣兜裏全是吃的。

李俊從馮家出來後,照例去隔壁李家通知王氏和周氏。

王氏笑瞇瞇的,連連應好,心裏卻是不死心的道:“三弟,新房還沒修好吧?你大哥今早還在閑得很,要不,讓他去幫幫忙?”

李俊淡淡的掃了一眼王氏,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,聲音冷淡的是個人都能聽出他的不願意,“不必。”

王氏遭到拒絕,恨的咬碎了一口銀牙,她是好歹,李俊也不松口。沒良心的東西,怎麽就沒死在軍營裏?

“呵呵”

“你笑什麽呢?”

王氏碰了壁,沒能達成所願,周氏幸災樂禍的厲害。誰知,她這剛一出聲,就被王氏懟了個正著。

“笑那些自作聰明的唄,笑你了嗎?”

“你”

周氏見王氏吃不了自己,得意的撇了撇嘴,然後翻了翻白眼。

桐桐見兩個伯娘吵架,丫頭心裏有些怕,硬拽著老爹趕緊走,一邊拉一邊催促:“爹爹,爹爹”

李俊也沒興趣聽人吵架,彎腰將桐桐抱進懷裏,冷聲道:“未時末人沒來,以後就都不用來了。”

話落,他抱著桐桐轉身走了。

自從老太婆蹲大牢後,上頭沒有了鎮壓王氏和周氏的人,兩妯娌是兩天一吵,三天一大吵。只要李福和李祿不在家,二人總會一個釘一個眼的吵上幾句。

今兒個也是照例,但是,兩人聽完李俊警告的話後,卻是第一時間停止了對吵,然後拿了口袋,匆匆忙忙的出了門。

再有一刻鐘,就到申時了!

李俊帶著桐桐回到家時,王氏和周氏已經在他家門口等著了。

文秀在家午休,院裏又有原佐料,所以李俊在出門的時候,便把院門給鎖上了。王氏和周氏看著大門緊鎖,以為沒人,就罵罵咧咧了幾句。然而,在看到李俊時,兩人滿臉卻又堆滿了笑。

桐桐對她們還是有些懼怕,一直都拉著爹爹的衣擺,看著老爹把門開開後,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屋,大喊了兩句“娘親”。

丫頭這麽一喊,王氏和周氏兩人的腿瞬間一軟。

文秀那賤人在家呢?

文秀聽見閨女有些驚怕的聲音,急急忙忙的跑出來,剛跨出門檻,柔軟的團已經撲進了她的懷抱裏。

“娘親!”

“別怕,乖,有爹爹和娘親在呢!”文秀輕輕地揉了揉桐桐毛茸茸的腦袋,笑的一臉溫柔,話落卻是擡起頭,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進門的王氏和周氏,冷淡的道:“來了?”

王氏和周氏聞言,心裏咯噔了一聲——這賤人果然聽見自己罵她了!

“弟妹在家呢?”

王氏明知故問,臉上笑的一團和氣,眼睛裏的笑意卻未達到眼底。

文秀卻是沒理她,直接對李俊道:“把屋裏的紅棗給二位嫂嫂拿出來吧!”

“好!”

李俊進屋,一手提了一口袋的紅棗,直接放到了二位嫂的面前,“棗去核,每一顆棗都不能被破壞,保持棗的形狀。五文錢一斤,保質保量,收貨結算現銀。”

五文錢一斤?磨粉不是三文嗎?這還多出兩文呢!

周氏一聽去棗核比磨粉多了差不多一倍的工價,打心底覺得去棗核不是什麽難事,得意的哼了哼,賤人不是不給自己好處麽?

呵呵,現在打臉不打臉?

“三弟,你放心,去棗核容易,保準按時交貨!”周氏順手接了一口袋紅棗過去,很有底氣的拍著胸脯保證,然後朝著王氏哼了哼,趾高氣揚的走了。

王氏比周氏腦靈活,並沒有急著去接李俊手上的麻袋,而是笑呵呵的道:“三弟,不是好的磨粉嗎?”

“磨粉和去核都一樣,去核的工價還要高一些,你不願意?”李俊還沒開口,文秀已經接了王氏的話茬,“多了兩文一斤呢,這種肥差如果你不要,也可以磨粉,不過價錢,跟大家一樣。”

“這”

王氏總覺得文秀讓自己和周氏磨粉是別有用意,可是,她卻想不出來,究竟是為什麽。他有些犯疑,賤人不會是故意設圈套吧?

“大嫂,阿秀是看在我面上才給你和二嫂去核這工價的,你若是不應,一會兒分貨的人來了”

“我答應!”王氏想不太明白,也就不想了,笑呵呵的接過了紅棗,“我這是不是有些意外嘛!行,那我先走了哈!”

王氏扛著麻袋出了院,重重的“呸”了一口黃痰,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,你們遲早會遭報應的,咱等著瞧!

王氏和周氏一走,桐桐又活躍起來,放開娘親,一個人坐到屋檐下吃零嘴兒去了。

同時,文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言語不客氣的道:“兩只瘋狗汪了半天,終於走了!”

“嗯?”

李俊沒懂她意思,文秀淡淡的脧了他一眼,然後把王氏和周氏在院外罵他們倆的事原原本本的都了一遍。

李俊聽完瞬間黑了臉,即是如此,沒揍她倆一頓,已經是仁慈了。現在還帶著她們致富,自己是不是傻?

誰知,文秀卻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,“不過被罵兩句而已,當是被瘋狗咬了,我都懶得跟她們鬧,影響心情。要不然,能由著她們倆蹦跶?”

李俊眼底劃過難過之色,含情脈脈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,這才道:“阿秀,委屈你了。”

如果不是他跟李家有牽扯,她完全不必如此的!

李俊考慮的很覆雜,就跟王氏以為文秀讓她們去紅棗核兒是下套一樣,其實,文秀就是純粹的不想讓她們碰十三香的原佐料,不想跟她們吵或者打而已。

真的,僅此而已!

別的什麽多餘的想法,真的沒有!

“噢喲,這次量這麽多呢!”張氏走進院,看著院裏堆著的麻袋,驚喜的出聲。

文秀看見張氏來了,心情也一下好了不少,笑著給張氏端凳讓她坐一會兒,“是多了不少呢!”

張氏一來為文秀這個磨粉的買賣感到高興,二來也因自家閨女也掙錢了而開心,笑呵呵接過凳坐下,目光卻一直沒從麻袋上移開過:“秀娘,以後是不是越來越多啊?”

“是!”

文秀回答很肯定!

張氏瞬間笑的更開心,“那就太好不過了,大丫和二丫都盼著多掙點壓箱底兒的銀呢!”

兩人瞬間都笑出聲來!

張氏到壓箱底兒的銀,兩人自然就談到了李麥穗。王氏賣女兒的消息已經悄無聲息的走漏,好多村民都知道,全都在私下討論。

不過,人家楊家雖然是花錢買李麥穗這個媳婦回家沖喜,但對外卻得是迎娶,這已經算是給李家面了。

張氏有閨女,自是有一番感嘆:“哎,麥穗那丫頭也是可憐,年紀嫁過去就要守寡,這以後的日可咋過呢!”

文秀聞言,挑眉道:“那楊家少爺病的這麽嚴重?”

張氏看了一眼屋檐下陪桐桐玩兒的李俊,壓低了聲音道:“可不是,我四妹嫁到楊家村去了,前兩天我回了一趟娘家,姐妹幾個碰了面,她正好到這事兒呢。楊家已經在張燈結彩張羅成親的事了,日好像是十六還是十八。不過,聽啊,那個楊家少爺卻是出氣多,進氣少,怕是不過不幾日了。”

楊家那個病活不了幾日了,那麥穗嫁過去他還活著嗎?如果在嫁過去之前就死了,那麥穗是不是就要背一個克夫的罪名?如果沒死,那守著一個要死的人,不就是守活寡?等他死了,也就開始正式守寡?

一個十四歲的孩啊,王氏怎麽狠心?

“阿秀,王氏那黑心肝兒的毒婦是掉進錢眼裏去了,硬是把閨女往火坑裏送”張氏對李麥穗滿是同情和憐憫。

文秀確實沒法淡定,腦袋裏胡思亂想了好多東西,以至於張氏後面什麽,她壓根兒沒聽進去。

張氏到了沒多久,其他磨粉的人家也陸續到了。

文秀招呼著大夥兒一聲後,便拿出冊,按之前自己預算好的數量,對應來取貨的人,挨個稱重分配。大家都是勤快人,互相幫忙,差不多一千斤原佐料,不過半個多時辰就分配完了。

謝氏和幾個姐妹也分到了相應的重量,她們也並沒有因自己的比別人的少而不高興,反而一個個興奮的厲害。

“文秀,你放心,咱這次會好好磨粉的,不會拖你後腿的。”謝氏永遠都是其他幾人的發言人,她發言,代表的是其他幾人的意思。

文秀見她們並沒有露出什麽嫉妒之色,心裏很滿意,但也沒把自己之前的打算告訴幾人,而是笑道:“嗯,只要慢慢做好了,以後該有的都會有。”

謝氏笑的更樂呵,“有你這句話,咱大夥兒都放心。”

春耕時節,大夥兒都忙著插秧播種,也沒誰逗留。分到東西後,跟文秀了三言兩語之後,便匆匆離開。

謝氏一行人很快也熱熱鬧鬧的離開了。

文秀收拾好地上散落的少量倒灑的原佐料後,一擡頭,竟然見李俊一雙眼睛直直的望著自己,分明帶著幾分詢問之意。

嗯?

“阿俊,我跟嫂的話,你都聽見了?”

李俊武功了得,手腳敏捷,想必眼睛和耳朵也應該好使。他這麽盯著自己看,那應該是都聽見了。

李俊點了點頭,聲音不冷不淡,“既然日都定下了,那就是早已經交換了庚帖了。這件事,鐵板釘釘,已經改變不了什麽了。”

話雖如此,但是,文秀心裏替李麥穗難受的厲害,想了想後,才對李俊道:“既然幫不了她,那就多給她添點妝吧。”王氏既然是賣女兒,想必是不會給她多少嫁妝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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